扎克伯格与马斯克的AI之争,背后有哪些小九九?

造就 / 2018年01月11日 15:51

新闻

近日,围绕人工智能(AI)会不会毁灭全人类,伊隆·马斯克(Elon Musk)和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打起了口水战。

作为特斯拉(Tesla)和SpaceX这两家当红科技公司的掌门人,马斯克一直以来都高调宣传自己对AI可能引发的灾难性后果忧心忡忡。最近他又表示,应该提前针对AI制定监管举措。

“我不断发出警告,但只要还没发展到机器人上街砍人的地步,人们照样是无动于衷。”马斯克在7月份的一次会议上说。

而身为Facebook公司CEO,扎克伯格对此予以了反击。他说,马斯克这是习惯性地唱反调,他的末日恐惧是不必要的消极态度。

“从某些层面上讲,我认为,这挺不(胡)负(说)责(八)任(道)的。扎克伯格这样斥责马斯克。

随后,马斯克便在Twitter上反驳:“这事儿我跟马克谈过。他对这个话题的见解十(一)分(无)有(所)限(知)。”

AI话题的变质

两位科技上市公司CEO之间唇枪舌剑,颇有娱乐圈明星互撕的架势,这样的场景还颇为罕见。公众人物之间公开冷嘲热讽,这通常在娱乐八卦杂志上更为常见。

不过现在都2017年了——毕竟,美国总统都想通过社交网络来颁布政策。说娱乐名人掐架,是因为这些人的事业成功与否,与他们的公众形象息息相关。换成如今的科技业领袖,道理也是一样的。

马斯克和扎克伯格的争论,看似是观念之争,实则是个人身份认同的较量,目的是为各自未来的利益服务。

如今,烂大街的“人工智能”一词已经意义寥寥。就像之前的“算法”一样,技术界、投资界、商业界的人,当然还有媒体界,都把它当魔杖来使,普普通通的计算机软件和设备,只要加上这个名号,就成了拯救(或毁灭)世界的奇迹。

加之在科幻作品中,AI既神奇又可畏的形象已深入人心,因此人们看到这个词,联想到的不是乌托邦,就是反乌托邦。

当一个名词的意义丰富到一定程度时,大家就开始按自己的喜好来解读了。这样的例子有不少,过去有“颠覆式创新”、“气候变化”,现在有“共享经济”。

人工智能已经脱离了计算机科学的轨道,甚至脱离了科幻小说的轨道,成为一个抽象的话题点。人们谈论它,尤其是马斯克和扎克伯格这样的大人物谈论它,目的都是以言取效,而这个效果就是个人品牌的塑造。

马斯克与扎克伯格的小九九

要论个人品牌,马斯克的品牌特点比较鲜明。一直以来,人们都将他比喻成现实版的“钢铁侠”托尼·史塔克(Tony Stark)。

1999年,他以3.07亿美元的价格,将自己的第一家公司、在线出版服务Zip2卖给了AltaVista。

其后,他与人联手创办X.com,也就是后来的PayPal,2002年又以15亿美元,将这家公司卖给eBay。作为马斯克的PayPal合伙人,彼得·蒂尔(Peter Thiel)后来成了风投界的大佬,而马斯克决定拿手里的钱去造航天火箭,SpaceX由此诞生。

后来的电动汽车制造商特斯拉、太阳能电池生厂商SolarCity、Hyperloop超回路列车概念,以及与之配套的隧道设备公司The Boring Company——这些全是托尼·史塔克式的基础设施发明。

正如统计学家马克·帕尔科(Mark Palko)所言,维系自己的托尼·史塔克形象,这与马斯克的利益切身相关。当马斯克大谈充满未来主义的自动驾驶汽车、地下交通、脑机接口或是移民火星,他也是在给当下和未来的各项事业增值。将AI描述为人类生存的威胁,这样做契合马斯克的利益。

目前,人类对自然与人造环境仍拥有无可比拟的控制力,如果智能机器夺走这种特权,我们就必须推动工业解决方案,以阻止事态的进一步发展。即便出现机器人末日的可能性不大,马斯克也有理由倡导积极的应急预案。

扎克伯格的商业形象就很难跟哪个漫画英雄扯上关系了(蜘蛛侠?神奇先生?貌似都不像)。不过与马斯克不同的是,扎克伯格的商业与个人利益是处在理念层面而非物质层面。

Facebook就是他唯一的企业,这家企业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而且业务纯粹是数字化的文本、图像、视频和音频。这些都是表征——理念和概念——而不是具体的商品。

扎克伯格一旦不再满足于已有的非物质表征,便开始以垄断的方式,不断吞并新的机遇——符号创造与传播的新机遇。收购Instagram和WhatsApp就是很好的例证。即便是收购Oculus这样的虚拟现实硬件设备公司,它所要征服的也是一片虚拟疆域,而不是城市、大陆或宇宙这样的疆土。

站在这个立场上,软件永远都需要是友好而温顺的,至少是可以驯服的。扎克伯格拥有几十亿用户,以及垂涎这些用户的数百万广告商,若计算机的未来引发人们的恐惧,这只会让普通人疏远他想呈现的友好未来。对此,扎克伯格是吃过教训的。

前阵子,他公开展示了家中使用的名为Jarvis的AI,招来不少冷嘲热讽。于是近期,他开始出现在美国各地,接触普通人,看得出来,他深刻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他开始有意识地巩固计算机那种即便算不上友好、至少也没有害处的正面形象。

尤其是考虑到Facebook在2016年美国大选中无可否认的重大影响——虽然这种影响很难称得上是良性,但无论如何,扎克伯格似乎还是娴熟地撇清了关系。所以在人工智能的问题上,扎克伯格成了一名“乐观主义者”(扎克伯格自己的原话)。

他要是不乐观,那就意味着计算机存在固有的风险。而这种恐惧,即便属于假想,对扎克伯格的业务和个人未来而言,也可能非常不利。

马斯克和扎克伯格这样的人物谈人工智能,他们谈论的其实不是AI本身,不是那些软硬件、那些让人既爱又怕的机器人。他们谈论的其实是关键词,是概念。他们在架设个人与企业的希望、梦想和战略。

鉴于马斯克和扎克伯格的个人品牌与他们的企业紧密相连,并深深影响到这些企业的命运,他们也正是基于这样一种逻辑,为争取未来投资者、政策制定者和普通老百姓的支持打下基础。

在这个层面上,我们很难不去支持马斯克的物质主义。眼下,几乎所有事物都变成了非物质形式,以电子方式传递,通过屏幕被人消费,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发射火箭、挖掘隧道、移民太空、驾驭太阳能,这些实实在在的事业让人有一种释然的感觉。

但AI与其说是一组装置,不如说是一种概念,这一点也许意味着,占上风的可能是扎克伯格。即使最终,为了人类能生生不息,我们或许不可避免地要扭曲实体世界,这种价值观也是始于一种概念,而不是一台机器。

翻译:雁行

来源:The Atlant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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