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
顺着“全平台发布”这条大路走下去，虽说不一定能到罗马，但也比趁着风口“坐地日行八万里”好得多。
刺猬公社 | 田不然
7天后，面对“我吃西红柿”的新书《飞剑问道》发布，人们将会想起，9月13日“天蚕土豆”的新书 《元尊》两小时十分钟拿下纵横中文网“千盟”成就的那个下午。
当时，新书发布会上光是致辞的就有纵横文学ceo张云帆、中文在线总裁戴和忠、掌阅科技ceo张凌云、咪咕数娱副总许洁。杨洋、黄渤、唐家三少、烽火戏诸侯、萧鼎、马伯庸，一个个大咖好友发来视频祝福，灯光柔和，扫过北京瑰丽酒店的会议厅，会议厅的气氛喧扰、热烈，像在为未来剪彩。
“大家都是在探索，但是既然是在去做改变就要保证作者利益的最大化。”当被问及像《元尊》这种在多个平台同步发布更新是不是大趋势时，纵横文学市场总监赵辰告诉刺猬公社（ID：ciweigongshe）。
这一次《元尊》的全网首发是由纵横文学牵头，不同于惯常的“挖大神”，这次签约，纵横文学只是签下新书的数字版权来运作，而“天蚕土豆”早于去年6月在上海成立了自己的公司“未天传媒”，经营自己的作品改编等相关事宜。
“特别简单的一句话，为了宣传资源。”网文大神“流浪的蛤蟆”在知乎问题“如何评价天蚕土豆离开起点”下回答。“比如‘月关’开新书，刚宣传几天，‘三少’又开新书了，怎么搞？压‘月关’还是压‘三少’，然后‘耳根’又开新书了，三个作者压谁的宣传？只能尽可能一碗水端平。”
好像是作为印证，9月13日当天，除了阅文系旗下，读者打开掌阅、咪咕、书旗、熊猫等13个平台，都会看到对《元尊》的推荐，在此之前，还没有哪个网络小说家享受到这种营销阵仗，哪怕他是“中原五白”——唐家三少，我吃西红柿，天蚕土豆，辰东，梦入神机这五位小白文写到极致的网文大神也不行。
“我吃西红柿”这次也不例外。
也许是为了对冲天蚕土豆刷爆网文圈的影响，也是在9月13日，QQ阅读和起点开始了《飞剑问道》的宣传，而在发布当天，《飞剑》只在起点的资讯栏获得了一个头条的位置，并没有上封推。
从最终的效果看，首发当日，《飞剑问道》在起点的点击量是2.36万，获得7万多元的打赏。虽然不差，但相形见绌这个评价恐怕是避免不了的。
要知道，《元尊》在掌阅IREADER上的首日阅读人数为182万，在纵横文学的打赏量则超过100万元，并获得了“千盟”成就——如果一本书得到了100000星值（即消费约1000人民币)，就能成为这本书的盟主，而千盟意味着这本作品下共有1000+读者消费累计过千元。
《元尊》首日在全网阅读和打赏总值更是分别达到了骇人听闻的592万+和160万+。反观《飞剑问道》，它在龙空论坛上的热度甚至比不上人们吐槽阅文正在删除含有敏感信息的书籍——据传这样做是因为阅文上市在即，有“境外敌对势力”以举报使绊子为乐。
不管麻将胡不胡头一把，两种数字版权运作模式的争斗从今天开始了。
作为网文内容的优质来源，网文大神一直是网站实力的体现、质量保障和流量的超级入口。因此买断大神，追求内容的“独家”性是网文门户的不二选择，网文史上每一次大神出走背后都是门户改变现有势力格局的努力，从2006年17K引来云天空、血红、酒徒、烟雨江南，阿三瘦马等，网站一日之内流量达到中等水平，到2010年5月纵横中文网稳准狠地挖来方想、无罪、更俗、烽火戏诸侯和梦入神机，全年网站流量涨了3600％，广积粮，高筑墙的方法论始终行之有效。
但这也招致了作者们的不满，核心原因便是平台方买断一部作品全版权的情形下，内容的创造者反而丧失了对自己作品改编授权等权利。
“什么时候卖掉的版权我都不知道。”天蚕土豆在13日新书发布会后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作品火了之后，作为作者其实都会想参与更多，让作品改编出来不会被太多人吐槽。但想做到这些，首先自己要对版权有掌控力，才能和制作方谈一些条件。
此次的“全平台发布”会却酝酿着有一种新的可能，即作品是大神的，而大神是大家的。“共享大神”几乎让所有平台都大大增加了提高内容质量的能力；对大神来说，单纯地把数字版权交给某家门户实现全网发布，既提高了数字阅读带来的收入，又拥有了更多的自由度和话语权。
这里面阅文系情况会复杂一些，阅文一向以内容上的“独孤求败”为荣，根据其招股书披露，阅文集团平台共有作家5300万人，占中国全部网文作家的88.3%，现在让他把其中的佼佼者和其他平台共享，展望美好未来，无异于自废武功。
可今天有网文圈半壁江山为天蚕土豆站台的珠玉在前，其他大神眼热也属正常，在他们与阅文合约到期后，若因此出走，那自然于公司不利。智勇多困于所溺，大神的集聚反而有可能造成营销负担，最终引起大神的出走。
“当然土豆本身也是一个很‘高’的作者，一般作者这么做也不合适；大神只是一个标杆，我们看重培养中端潜力作者。”赵辰说。刺猬君也有担心，全平台发布一旦普及开来，中低端作者将会面对更多压力。当网文界的头部效应得到空前强化时，全网本就稀缺的宣传资源很可能被1％的人瓜分殆尽。到那时，普通作者该如何出头呢？
虽然我们可以刻薄一点，认为无论哪种运作，对于绝大部分网文作者来说，都很难获得受众垂青。但历数以起点为代表的网文的发展，从“阅读付费”到“白金作家制度”再到“打赏制度”，网文的繁荣史便是网络作家们的发家史，与其说阅文系能做到今天是大神的胜利，不如说是制度的胜利。
然而，这些阅文为行业立下的“铁规”在今年已经是第二次被挑战了，上一次是在七月，咪咕推出了9块9包月制度，其中逻辑和起点跟2003年确定的“付费阅读制度”有着根本性冲突。
志士营世业，一岁一枯荣。如今网文门户BAT的归BAT，上市的归上市，而以“中原五白”为代表的大神们也不再是怀揣暴富梦想的抠脚青年，更大的蛋糕，更体面的利益取舍，是大家都想看到的，未来的方向就在生产关系的优化之中。
田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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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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